冰,一个男人。28岁。水,一个女人。24岁。水是一个热衷探索的女孩,包括在床上。中文专业让水从来不缺乏想象力,也从来不缺乏对文学的热爱,包括情色文学。冰正当生猛之年,自然,对性相关的一切,有着本能的探索欲。于是,在一个有烛光的晚上,月色,正透过略微单薄的窗帘。 一条红色的绳子,长8米,径1厘米,在冰的手上。水,裸跪在床上,背对着冰,双手在背后交织。绳子分两股从双肩绕过,分别沿水的胳膊向下缠绕,到交织在背后的手腕,冰终于打好了最后一个绳结。
两个人,是严肃的,水,有一点点因肃穆而起的紧张。水的后背,感受到了冰因为不熟练而生的轻微的沮丧。"绳子是谁都可以玩的,但玩的漂亮并不容易",冰这样想着。 终于完成了,冰退后半尺,欣赏着自己用鲜红缠绕起来的嫩白。那个熟悉的女孩熟悉的身体,居然恍惚起来,幻象般变的有些陌生,冰生出一股冲动。水,脸已绯红,虽然,她早已不在这个男人面前羞涩。水要冰把镜子拿到她面前,并指挥着冰上下左右调整着角度,欣赏着自己也觉得新鲜又陌生的自己。水,这个平日里有些半疯的女孩,居然在此刻,感觉自己心里添了些柔软和顺从。
这是很多SM爱好者典型的SM之旅最初的探索经历,因为知道了SM这个名词,因为一颗或两颗小心脏的好奇,于是,和自己的情侣,用一条随处可寻的绳子,完成了自己的SM初体验。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心理上的刺激,就想找更刺激的。捆绑显然已经不能满足这对小情侣。一次嘿咻将到高潮时,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打了水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刹那间,居然因为初次的乾坤颠倒而兴奋异常,水又高高的GC了。
再后来,水开始有意识的和冰进行更多的尝试,而冰受到鼓励后自然更不缺乏继续探索的勇气。于是,更多的脏话开始混杂在床的摇动声中,女子的脸或者PP开始经常被手掌或鞭子不重但也不轻地光顾。再后来,水开始喜欢被冰踩在脚下,特别是踩着在外面时经常保持威严的脸。水也开始喜欢,男人把她的带着自己体味的内裤,塞进她的嘴里。
水说,这些方式,让她感受到了羞辱和屈辱,感到了从白天的高高在上到跌倒在夜晚的脚下,她觉得自己被另一个人控制着,而不再是那个在每个白天去缴尽脑汁控制着别人的自己。水说她觉得自己那时候根本无力反抗。于是,她彻底地放弃了去反抗的欲望。水说当自己彻底接受了不再反抗时,她就彻底不再需要去思考去缴尽脑汁去洞察别人背后的心机来谋求胜利。 这时候,水觉得自己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羔羊并甘愿如此,平日里高速旋转的世界在这时候静止了,自己是如此如此地
放松如此如此的解脱。
这之后,我才知道,在真实的SM世界里,男性中,有着受虐倾向的人,比有施虐倾向的人,拥有着平均更高的收入和更高的职位。以前的我非常惊讶于这种颠倒。但后来,我逐渐理解了这种颠倒的根源。就像我们爱吃的臭豆腐。小时候,我是深恶的。直到上大学的时候,看着别人站在摊儿前,举着或者嚼着那黑糊糊的刚刚炸出来的东西,洋溢的幸福的笑容,于是我鼓足勇气也试了一口,发现居然可以下咽,再后来居然发觉味道不错。再后来,路过那条小街时,偶尔会买上几块。到后来,居然逐渐对这个之前自己痛恨的东西上了一点小瘾。
在味蕾习惯了香和甜之后,这偶尔的一点臭的刺激,居然,让自己感受到了完全相反的可口,甚至,因这种可口而快乐,而生出了心里难得的放松。就像sm群体一样,开始我一直不明白,那些甘心受疼受辱并乐此不疲的男人和女人们,到底为什么会在经受让常人极为难受的疼和辱时,居然能获得难以理喻的快乐? 直到现在,再想起臭豆腐,我有点理解了,痛苦,有时候真的会带来快乐和放松,而且,有时候是不同于寻常的快乐和放松。